对于参禅,虚老和尚认为只要信心坚固,万缘放下,一门深入,则处处皆可修行,处处都是道场。“善用心者,心田不长无明草,处处常开智慧花。”因此,不以为一定要到禅堂打坐纔是参禅,“平常日用,皆在道中行,那里不是道场。在他看来禅常的设置,以及所谓参禅,“不过为我等末世障深慧浅的众生而设。”真正的禅者“行也禅,坐也禅,语默动静体安然。”“运水搬柴,锄田种地,乃至穿衣食饭,都是修行佛法。”晚年在云居山重振祖师道叫响,在蒲团坐下来,止了静就叫修行,”而“打坡板出坡,掘地种田,搬砖挑土,屙屎放尿,认为打闻岔,就忘记修行了。”虚老认为这样是无法悟道的。只有恒发长远心,脚踏实地,以戒定慧三学,除贪嗔痴三毒,收拾六根如牛一样,“不许它犯人苗稼”,这样久久用功夫自然纯熟,则任他天堂地狱,随缘不变,不变随缘,无挂无碍,灵明妙用,随处自在,识自本心,清清白白,明见无疑,就能见道,也可以在“忙碌中,是非中,动静中,十字街头,……都好参禅。” 虚老和尚未披剃出家后即开始习禅。至一百二十岁圆寂,在一生的百余年里习禅不止,于参禅方法承历代祖师教诲,加上自己的体悟,因而有着深切而独特的创发。虚老和尚曾反复教诲门人参禅时,“把六根门头收摄起来,万念放下,”以此为先决条件。“单单的照顾话头。”照顾话头,也叫看话头,对话头,虚老释之为:话,就是说话;头,就是说话之前,“即是念头”,“念之前头就是心。直言之,一念未生以前就是话头。”究其实质,“看话头就是观心”。“父母未生以前的本来面目就是心,看父母未生以前的本来面目就是观心。”虚老和尚教导门人说,古代祖师传有许多话头,现在通常用的是“念佛是谁”这句话,所以,我们看话头就是要参这“谁”字,对“谁”这一问有疑,也即发疑情。疑情是看话头的拐杖,参禅要在这有疑难的地方去追究去,看这话到底由哪里而来,是什么样子,微微细细地去反照,去审察。简而言之,就是“以我们一向向外驰求的心回转来反照,”以达到反闻自性,以期开悟,他要求弟子门人,参禅要“生死心切,咬定一句话头。不分行住坐卧,一天到晚把‘谁’字照顾得如澄潭秋月一样,明明谛谛的,不落昏沉,不落掉举,”则开悟有期。对话头的咬紧,要紧到刹那不要放松,如老鼠啃棺材相似,咬定一处,不通不止。之所以要这样咬紧,其目的“在以一念抵制万念”,这是实在不得已的以毒攻毒的办法。 至于具体参禅的方法,虚老和尚认为这也是十分重要的。首先,参禅要善于调和身心,务须心平气和,无挂无碍,无我无人,行住坐卧,妙合玄机。只有这样参禅方可入手,否则枉费时日,严重的还会导致“著魔发狂,吐血罹病,无明大火,人我见深。”他强调坐禅切不可用功太急。如感到心中烦躁,那就要放下休息一会儿,待自我感觉舒服后再起用功。他告诫四众弟子如果长期用功过急,则会造成性情急燥,易怒,严重的还会发狂着魔。另一方面,他一再提醒学人注意参禅姿势,以调身心。平日跏趺坐尤其是在禅堂坐香时,禅人“宜顺着自然正坐,不可将腰作意挺起,”“胸部不要太挺,气不要上提,也不要向下压”,而应“随其自然。”行香时,“颈靠衣领,脚步紧紧跟前面的人走,心里平平静静,”同时“不要东顾西盼”,而要“一心照顾话头”。这样,参禅纔能得到受用。否则,“虽说修行一世,终是劳而无功。” 对于参禅初用如何下手,虚云和尚主张“楞严会上陈那尊者说‘客尘’二字,正是我们初心用功下手处。”他说客尘喻妄想,主空喻自性。因此,参禅初用功的人要先认清了“主”和“客”,纔能“自不为妄想迁流,”进一步明了“空”和“尘”,则妄想就不能成阻碍了。虚老和尚强调参禅用功知道了下手处,就要精进猛往,切不可松懈,要时时“痛念生死,如救头燃。”针对近代参禅的人不少,但悟道的人却没有几个的情况,虚老分析其原因是由于“现代的人根器的人及古人。”同时,“亦由学者对参禅看话头的理路,多是没有摸清的。”他曾多次痛心地指出有不少人一生总是执言句名相,在话尾上用心,误入生灭法,以致即使苦参终生,到头来总是空过一世,他一再告诫弟子要认真参学,“自古禅德,无不参学而入。”参学,即戒定慧。“因戒生定,因定发慧,定慧相资,其道乃成。”他要求学要弟子在参学时,要有三样好:第一要有一对好眼睛;第二要有一双好耳朵;第三要有一副好肚皮。虚老认为好眼睛就是金刚正见,凡一切事物能分是非,辩邪正,识好歹,别圣凡。好耳朵就是顺风耳,什么话一顺到都知道其中有否名堂。好肚皮就是要和弥勒菩萨的布袋一样,一切好好醜醜,所见所闻的全都装进袋里,遇缘应机,化生办事就把袋里所装拿出来加以比较分析,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这样参学习禅,总能在成就。 虚老和尚对参禅过程中种种毛病了如指掌,对后学弟子也一再告诫,多方提醒。在上海玉佛寺禅七开示中,他曾强调参禅时最要不得的禅病就是空亡无记,具体说来就是在坐着的静中把话头亡失了,空空洞洞的,糊糊涂涂的,什么也没有。之所以会坠入这种禅病状态,是因为“只贪清静界。”只要我们二六时中,“把一句话头,灵明不昧,了了常知的,行也如是,坐也如是。”那就可以对治此病了,不仅如此,他多次对学人参禅常易出现的四种禅病一一剖析,认为其一,是路头搞不清,话头看不上,弄得糊糊涂涂,随众打盹,以致妄想纷飞,或是昏昏沉摇。第二,则是话头看上了,也有了些把握,但把功用在话尾上,把看话头当成敲门瓦子,成了念话头,坠入生灭法的陷坑。第三,是有的会看话头,能照顾现前一念无生,或者知道念佛是心,并且逐渐过了寂静,粗妄既息,得到轻安,进一步有种种境界出现,而参禅者把握不当,产生贪恋甚至执著,以致着魔生病。第四、则业障较轻,理路明白,用功恰当,走上了正轨,但却于此停滞不前,或是昏沉停住,或是所得点滴慧解,醉心于作诗为文,起贡高我慢之心,对于这四种禅病,虚老和尚针锋相对地给学人授以对治之方。对第一种,虚老和尚教诚学人坚持恒看“念佛是谁”的“谁”字,看到妄想昏沉少,“谁”字不能忘了时,就看这一念起处,待一念不起时即是无生,也就是真正的看话头。对第二种,认为也只有照前述方法去对治。对第三种,他教诫学人不管遇到何种境界,千万不能执著与贪恋,只要一心照顾话头,一念不生,“佛来佛斩,魔来魔斩”,就可以继往前进。对第四种,他主张遵古德“万法归一,一归何处”的教导,“由一向至极处迈进,直至高山顶立,深海底行,再撒手纵横去。”对于参禅之中,因方法不当,以致色身着病吐红,虚老和尚认为这是“自不具眼耳,失于善调”之故。因此要如古德所说“入息不居阴界,出息不涉众缘”,而千万“不可寻语言随人舌根转,弄尽精魂,”也不要“坐上蒲团,瞌睡昏沉。放下腿来,闲谈杂话。遇着境界,毫无主宰。”至于有损色身,染疾吐红,虚老和尚认为,当时惯用的以生漆治之的方法欠当,因为“生漆不可多用,用多损多益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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